虽是3月了,但九宫山的气温常常是零度以下,寒风刮起,冰冷刺骨,但这样的天气会出现难得的奇景——雾凇,近阶段九宫山到处是雾凇的世界,松树、丛林、草丛、石头等银装素裹,如刀锋一般,美丽诱人。雾凇俗称树挂,是冰雪美景,在零摄氏度以下,大雾弥漫丛林,尚未结冰的雾气被寒风长时间吹刮,便成了雾凇,实属奇观,引来不少游客上山观看。
九宫山雾凇
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雾凇,威风凛凛。
山之神,雪之神,风之神,雾之神,都来凑份,发酵出漫山的雾凇。
凛冽寒流袭卷九宫,雾凇在酷寒中盛开,盎然怒放如高山雪莲,凌霜傲雪,美丽皎洁,晶莹透亮。
一种反季节的风景,一种反季节的冷,是寒流,是狂风,吹不尽接踵而来的雾,雾的逃窜,与丛林、与松花、与石壁碰撞,被牢牢沾住。
其实,光阴很短很紧促,但你走过的路程遥远漫长,跨过冬的藩篱,来到春天,把山花冰封,考验心中的花是否经受得住冰冻,春天的花很艳冶,在暖风中谈情说爱,没有些许的不适,谁不喜春天,谁不喜春天的花前月下,谁不喜春天的甜言蜜语,谁不喜?春天的花最喜听浓浓的情话,在温室里,没有多少脚步迅速离开,句句温暖的词汇,迷惑了好多心。
春天的花在冰寒中死去了好多,冰风的袭击,冻破了嫩嫩的脸,那张涂满花粉的脸,亦如水涝,煮熟了,也就失去了生命的绿色,在这个环境里,有多少张脸被撕破,那曾是英姿焕发,那曾是花颜月貌,如今没有了爱情,只剩下秃枝,孤零零。春天长出来的爱情,不一定过得了严冬。冬天长出来的花朵,不怕雾凇,不怕刀风,一直开到春,笑得更开心。
其实你多年未来,久远久远。多少人,把你当着风景,你一夜而至,诱惑了多少行色匆匆,引来各种语言的集结,与冰花对话,那一声赞叹,那一束目光,神奇而魅惑,不断的欢呼,不断的跳跃,没有城市风。
铜鼓包,这是我常去的地方,走了许多年,这一路有许多颜色,在四季,还有不属于自然界的,那是人的内心,谁也看不清。我行雾凇,我是时光的挑夫,一身重担,镇压了我的一生,注定了我前行的脚步拖着过多的辎重,注定了我前行的速度永远跟不上。锤炼雾凇的风太狂,阻止了多少人的脚步,一种没有意志的人的脚步;雾凇的刀锋太锋利,削弱了多少人的眼睛,已看不到前方;雾凇的温度太冷,冷却了多少人的心,因有许多路已经走不通。
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雾凇,威风凛凛。
冰雪的精灵,凝结的冰花,以朴素的心态站立,风再多,还是不倒下,雾太浓,我依然屹立。
山峰的起伏太累了,风擂铜鼓包,雾绕云中湖,搅拌雾的升腾,那是无数次激动的呼吸,风与雾杂交,便分娩了闪烁的冰花。一季雾凇,硬是给九宫山分了家,山腰之上,已是冰晶雪白,如耄耋老年,富贵在心,期颐在望,放射智慧的光芒;山腰之下,还是年少青春,少不经事的春季,在花枝招展地唱戏。不老松,不知有几多梦想,愿你壮硕千年,用眼神记录风云变幻。
风刮雾锁,我已看不见吴楚雄关,处处楼房的高高的屋脊淹没了墙垛上的军旗,雄关漫道,只是在志书里延伸;战鼓隆隆,早已换成了庆典的礼乐。这一切,都在九宫山的记忆里。百孔千疮,用冰雪缝补岂能长久?望着冰铸的城墙,我无法计算出天长地久。九宫山,我云蒸霞蔚的童话,已绑架到成人的谎言里。九宫山,你是我另一种乡愁呵!
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雾凇,威风凛凛。
丛丛簇簇的雾凇,风樯阵马,吼叫的狂风肆意狂虐,扑面而来,包围了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已吐不出一行绝句,流传千年的词汇,面对雾凇,面对冰霜,有多少梦想都会随松花绽放。
雾太浓,凇太凝,浓缩了时空,不见地中央。
太阳膨胀了,胀开了厚厚的胎衣,云散开。雾凇,生命太短,如三更的梦呓,昙花一现,泪流一地,泪滴一身,丛林脱下素衣,换上了花装。
雾凇,光阴太短,我还在对着她寻找焦点,还来不及按下快门,就瞬间融化了春天里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