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盟友们害怕给我们提供远程武器，那我们就用乌克兰自己的国产武器上阵。”这是乌军总司令扎卢日内近日接受媒体采访时表露的态度。

▲扎卢日内接受采访

扎卢日内平日行事风格低调，此前还曾因长时间不露面被外界误传“已被炸死”。此番罕见地接受美媒采访，他指责西方国家在武器装备援助上施加了诸多的限制，给他的军事指挥带上了“手铐”，使得目前的战场局面不是“理想中的样子”，而且距离最终胜利“还很遥远”。

扎卢日内还在采访中爆料说，2019年他曾在布鲁塞尔机场被警察抓捕，在牢房里蹲过一天。那段经历也促使他攻读了一个国际法硕士学位，并且让他在指挥军事作战之外对国际关系产生了更多思考。

西方对军援提出限制

乌军司令：会用自己的武器战斗

在访谈中，扎卢日内着重强调了乌克兰收到的武器装备数量不足，以及西方国家不允许乌军使用援助的装备远程攻击俄罗斯本土目标等问题。

扎卢日内表示，如果他“自己能够做主”，就不会以现在的方式作战——他将凭借空中优势压制俄军，并且以至少和俄军一样多的炮弹进行回击。然而现实是，美国制造的F-16等现代战斗机预计至少要到明年才会出现在战场上。乌克兰军队的弹药供应数量也受到限制，俄罗斯军队一天的射击次数经常是乌军的三倍。

而据俄罗斯国防部统计，乌军的武器装备几乎完全依赖于西方援助，2022年乌克兰收到的军援总价值超过1000亿美元。

▲美国运输机准备运送物资

同时，扎卢日内称，西方国家以“担心与俄罗斯的战争升级”为由，要求乌克兰不得使用远程导弹和其他军援物资袭击俄罗斯本土。

扎卢日内承认他会绕开西方的限制，使用乌克兰制造的武器进行频繁地跨境袭击。而在此之前，乌克兰官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有承认发动过跨境袭击。

在采访中，扎卢日内问道：“为什么我必须征求别人的许可才能做什么？”他补充说，如果西方国家害怕使用他们的武器，乌克兰“会用我们自己的武器战斗”。

他认为，目前距离他心目中的胜利还很遥远，“这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必须从现在开始努力。”

自称曾是法律意义上的“战犯”

因此决定学习国际法

扎卢日内在采访中还谈到，2019年，他应邀前往比利时布鲁塞尔与北约同行举行会议。然而，他一走下飞机就被欧洲的警察们包围，并给他戴上手铐。他说，自己当时的手机电量刚好够给乌克兰驻北约大使打一通电话，大使“东奔西走”最终帮助他获释。

扎卢日内说，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名字被列入了国际刑警组织的通缉名单，由于法律知识欠缺，他在当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我当时心情很不好，但后来我意识到，在法律意义上我一直一名‘战犯’，所以我决定学习国际关系和国际法。”

扎卢日内于2020年12月获得了国际法硕士学位。他表示，这让他不仅成为一名军事战略家，还要经常在工作中思考地缘政治关系，比如该如何回应盟友的顾虑。

俄乌冲突爆发前差点儿退伍

不忍删除通讯录上的阵亡联系人

扎卢日内出生于军事世家，父亲曾是驻扎在乌克兰北部的一名边防军官，他自己也选择就读军校披上了戎装。不过在采访中他透露，其实在俄乌冲突爆发的7个月前，48岁的他差点儿就选择退伍转业，去过普通平民的生活。不过当泽连斯基赋予他乌军最高指挥权时，他思考再三还是选择留下。

如今，扎卢日内在乌克兰国内“人气颇高”，他的笑脸被画在乌克兰全国各地的墙上，但他说，忧虑和责任让他难以获得平静。

▲乌克兰赫尔松机场墙上的扎卢日内画像

扎卢日内表示，他经常被问到的一个问题是“你怎么能忍受这份工作的压力”，对此他表示：“我必须承受这种压力，每一天都有人阵亡、受伤、失踪，每天都有哭泣的眼泪。”

扎卢日内还称，作为指挥官需要问自己三个问题：我准备好去死了吗？我准备好杀人了吗？我愿意派人去送死和杀戮别人吗？随着冲突的进展，形势逼迫他追问自己的问题又多了一个：我怎样才能减少人员伤亡？

扎卢日内说，每天早上的简报会上，他都会了解到有多少士兵在前一天阵亡或受伤。有时他会偶然发现手机通讯录上的联系人已经阵亡，但他拒绝删除这些名字。扎卢日内说，他会把悲伤留到以后再说，现在进行哀悼会分散他对重要工作的注意力。

红星新闻记者郑直

编辑 张寻 责编 李彬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