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几天里,媒体们都为一项新研究兴奋着,该研究称,结婚使人更幸福。像我之前说过的,对此类言论,应该保持怀疑。而且我也已经很详细的证明,那些引起注意的特定研究并未实际证明结婚可以让人更幸福。
如果你需要证明结婚使人更幸福(尽管事实不是这样),那你首先要向人们证明那些已婚人士过得比单身人士更幸福。一旦你完成这第一个证明后,你要继续论证,是婚姻(而不是其他因素)使人们感到幸福。但如果对原作者的数据进行准确的分析,其得出的结论却是:无论是在欧洲中部和东部、拉丁美洲、加勒比地区、还是南亚、东南亚,单身人士都比已婚者过得幸福;就算是在西欧(包括英国)和独联体国家(包括俄罗斯)单身人士也和已婚者一样快乐。
在此,我得说下Grover和Helliwell两位作者的另一项声明,他们解释说已婚人士之所以更快乐(尽管事实并非如此),是因为结了婚的人(至少他们中的一部分)得益于他们拥有如知己密友般的配偶。纽约时报认为这项发现建议人们“直接找个好朋友结婚”。
在他们的文章中(工作文件,并非发表在行业杂志上的文章),他们预测说:“与配偶有良好友谊的人会比其他人从婚姻中获益更多。”有时作者说这样的话实际上是他们并未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他们想要的结果是已婚者生活更美好)。于是他们就用那些过得很好的已婚者与所有的单身者作比较。
这样的话,如果作者想要证明是与配偶间的友谊使婚姻美满(忽略事实尽管经常不是这样),那他们就需要证明友谊对婚姻的重要性,或者至少证明友谊对婚姻生活比对单身生活更重要。
我想这些作者到底是明白这些的。如果他们明白了,那他们应该是证明这件事的第一人——尽管这在研究法上是件非常简单的基础性的事。把夫妻间存在友谊关系的已婚者与所有单身者进行对比,就好比是,把与运动相结合的减肥计划和其他不含运动的减肥计划做对比,直接无视运动的存在,简直是自欺欺人。
以下是一段作者写在文章开头的话,讨论了友谊的重要性,让人眼前一亮:
“如果友谊使婚姻美满,那我们可以想象其实友谊和婚姻是可以替换的,而且相对于已婚者来说,友谊对未婚者更为重要。因为已婚者已经从婚姻中得到了对友谊的需求。”
对啊!就是这个思路嘛,至少这是一条重要的思路。我还得说说别的事,比如我们需要考虑人们更倾向于花时间独处还是和其他人相处,以及如何达到他们理想的孤独-社交比。没人做过类似的研究,尽管我的“灵魂单身”调查结果显示了研究这件事的潜在意义。
我曾热切的寻找正确的分析及其结果。已婚组应该分为两个亚组:(1)已婚并将配偶视作自己挚友的人,(2)已婚,但并不认为配偶是自己的挚友。单身组也需要细分为两组。“友谊组”可以算一类,就像已婚组中的第一类,有个挚友或知己,或者是和别的朋友生活在一起(但不是性伴侣,或不止一个朋友)
要证明友谊对婚姻的特殊意义,作者就得证明已婚者因挚友般的配偶所得的益处比单身者因朋友(或因和朋友生活在一起)获得的益处要多。
作者确实将已婚者(仅包括当前是已婚状态的人)按照是否将配偶视为挚友分为两组。他们发现将配偶视为挚友的人比其余的人满足感更强。在未婚但与爱人同居的人群中,他们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单身者组的情况是:他们是一个集体!
于是他们说“友谊和婚姻可以相互替代,而且无论已婚还是未婚,友谊都是更重要的因素。”其中“未婚”这个词实际上指的是未婚情侣。而“单身”要么指未婚,要么压根不算人。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对这些作者来讲,“单身人士”就是一大坨定义不清的墨团。
这些作者觉得他们是在帮我们理解因果关系。而记者们,比如《时代周刊》的那位,就是赶着要写出因果主张,就像告诉人们:如果想幸福快乐,那就跟好朋友结婚。
但是这份研究真的能说明如果你和你的挚友结婚了,你就幸福了?
就像我之前说过的(而且任何一个上过一节研究方法学的人,包括这些作者,都应该知道的),实验研究是做出因果主张的金标准,而在实验中,样本人群是要被随机分配到不同条件中去的。显然,没有哪种研究可以验证这些作者提出的论点。人们无法被随机结婚或保持单身,而且也不可能被随机分配一个挚友般的配偶。
所以作者向我们说明的是:声称自己的配偶/伴侣是挚友的人过得比那些没把配偶/伴侣当做自己挚友的人过得开心。这难道能说人们过得更开心就是因为他们有个挚友般的配偶?也许当配偶真的变成挚友的时候,那些希望配偶是挚友的人会更快乐;也许有人就是那种相信那些“你是我的一切”、“我只想成为你的一切”这类愚蠢歌词的人;也许那些挚友并非是自己配偶的已婚者就是喜欢这样;也许有人能迫使他们的配偶变成挚友,结果他们少了很多快乐;也许有人不喜欢称一个人为“那个人”;也许他们更喜欢拥有“那些人”。
也许有些人确实更适合单身。
现在还有不计其数的文章与Grover和Helliwell的研究相关,你还没有听说过,但它们已经像垃圾一样抛在媒体环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