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一睁眼
等等我还有机会再睁眼
我下意识地往四周看了看还是熟悉的土炕还是熟悉的屋子还是熟悉的豁口药碗卧槽卧槽卧槽重要的卧槽说一百遍我又重生了
就像做了一场梦醒来我还是不敢动
顺着端药的手往上看哦并不是熟悉的临秀川而是熟悉的临家大嫂舒灵儿
你终于醒了舒灵儿就差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了你再不醒缊之跟他大哥总得疯一个
他们人呢我一开口嗓子就像被车碾过一样干涩撕扯舒灵儿赶紧给我喂了水说道他们去采药了你憋在棺材里太久喘不上气的时候还抓了自己胸前都是挠痕如果不用天仙藤会留下疤的
她么一说之前困在棺材里的记忆瞬间就涌进了脑海我几乎立刻就觉得窒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问道我怎么会在这儿
缊之把你救回来的舒灵儿道他拿斧子劈开棺材把你刨了出来
拿斧子劈棺材我惊得瞪圆了眼缊之吗
总是斯斯文文龟龟毛毛的临缊之
他高高大大的身板儿虽然没问题但他的温温吞吞人设是不是不怎么允许
舒灵儿却点一点头面上浮现心有余悸的神色他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谁拦着他就砍谁所有人都吓坏了
我也有些吓坏更有些奇怪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棺材里
芬儿说的她道一开始沈夫人还不承认把你埋了死活不准缊之动棺见着了斧子也不避开缊之急疯了直接劈开了棺材
她说着摸了摸我的脸眼圈有些发红当时你的脸都紫的发青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我倒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惊心动魄的一段儿
她提到这个就恨的牙跟痒痒狠狠啐了一声姓沈的那两夫妻我一早就知道他们不怀好意你来的第二天沈夫人就带着那作孽的喇嘛来门口嘀嘀咕咕好半天还问我你的生辰八字那我能告诉他
我摇了摇头指定不能
她理直气壮道我都不知道我咋告诉她
姐我感动的泪水才刚从嘴里流下来呢
她冷哼一声又道还说要花钱买了你笑话我们是那缺钱的人吗
我们当然是
但我们不缺她的钱
呜呜呜姐你这要这么说那我必须得让你变有钱变有钱让你好人一生都有钱
我偷我前夫的钱养你啊
我思索了一番问道沈夫人以前就想要买我还问过我的生辰八字
舒灵儿点一点头听说他们家那个喇嘛很会些歪门邪术能将死人复活他测算过你就是沈嵩的命引子
无稽之谈简直无稽之谈
但是我再想了一下我觉得她真相了
沈夫人平日一直对我过分热络是在验货
而那日李大壮带我和陈桃芬一起回去的时候她看见我比看见陈桃芬高兴多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赎身的事情之后一步一步循循善诱让我踏入她早就设好的陷阱
还有那些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话中有话在此刻也一一有了解答
千万别泄露了消息让婆母知道否则我可就难做了
泄露消息便难做了
因为活人祭祀触犯律法当然要秘密筹划
今晨早起老爷还说芬儿并不是最适合给嵩儿陪葬的人
那陈桃芬不是最适合的谁是
直接报我籍贯号得了呗
嵩儿若是还在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若不在世了自然是我陪他一起死
不过因着不能以活人祭祀的律法便要做出个意外闷死的假象毕竟通气口是众目睽睽之下族长亲自留出来的而沈夫人不过是悲恸难忍不小心推合了棺盖谁会忍心责怪一个伤心欲绝的母亲
更心机深沉的还是往棺材里放的那些厚重棉被才不是因为怕我磕碰受伤而是为了隔音为了隔绝我与外界的联系免得别人发现新娘早已被调包
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这里民风淳朴单知道她是菩萨心肠单被她的檀香惑了心神却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踏入那所谓大善人的歹毒陷阱我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精表现的每份亲昵热络之后是早已标好了蛇蝎谋划
舒灵儿见我神色变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瞒你我也是今天才听说那喇嘛要用你给沈嵩换命的之前她要买你那件事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对我们这里印象不好要早知道她打的是这番主意我无论如何也会让你赶紧走的
我明白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只有怪沈夫人的意思
这我能忍得下这口气
我当即就找上门去骂人了
但沈夫人并不承认只露出了惯常的慈祥笑容仿佛是我在胡搅蛮缠轻轻巧巧地说道姑娘把我说糊涂了昨日小儿新婚大喜你偷偷放走新娘携众捣乱看在你年少无知的份上我没有计较怎么如今反倒指责起我来了
你胡说我被他颠倒黑白的能力惊呆了我们明明说好了我给陈桃芬赎身我还给了你镯子
那镯子呢
镯子镯子在我手上淦
沈夫人就在这儿等着我呢姑娘说我答应了为你为芬儿赎身并无人证但姑娘昨夜偷入棺椁惊扰逝人却是大家亲眼所见我们为了给嵩儿积些阴德才不予计较还请姑娘适可而止
她说着还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泪
而其他围观的村民也俱是点头附和
直接给我气的七窍生天气得的我索性表露身份本宫可是公主公主犯得着栽赃陷害你你谋害皇亲你犯法了你知道吗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神色都变了一时间表情那叫一个精彩纷呈可真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不溜秋绿了吧唧蓝哇哇的紫不溜秋粉嘟嘟的那个美
沈夫人也神色微滞一直完美无瑕的表情面具上终于有了一丝裂缝但还是很沉得住气敢问是哪位公主
我挑一挑眉长宁公主
她立刻就笑了这笑里多少带十成十的嘲讽原来是长宁公主久仰大名
那是长宁长宁鸡犬不宁就问你怕不怕
但是说实话其实我一直很想低调隐晦奈何太过倒霉总被天象所累打个喷嚏都能命犯紫薇四面八方被捶我太难了
说到底还是皇上不喜欢你你呼吸都是错的
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我爹是通敌叛国的罪人而我是因为自幼养在太后娘娘身边才被赦免还给保留了公主的封位皇上已经很宽仁了
我知道我不受宠但我没想到全国人民都知道我不受宠所以沈夫人一点都没在怕的而周遭围观的人听见我的名号顿时也都松了一口长气
这反应很伤人诶
沈夫人不着痕迹地扫了扫众人又跟丫鬟对视一眼丫鬟立刻笑眯眯道想来也不会有人假冒狗命呃长宁公主咱们就信了吧
你这说的是什么猪话
沈夫人浅笑着点一点头公主大驾才到此地不久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小女前月才嫁到镇北王府去若真算起来咱们也是沾亲带故的
我一听这名字眉心便狠狠一跳镇北王姚净弃是我铁铁雌铁
对字没表达错她是女的从小女扮男装承袭了老镇北王的爵位这事儿除了她的将军姐姐姚屏辛她亲娘都不知道
但我知道足以见得我们有多铁了
所以你就是镇北王的丈母娘我问道
沈夫人点一点头正是
既然算来算去都是亲戚看在我铁铁的份儿上我他娘的也绝对不能放过你
我铆足了劲儿狠狠抽了沈夫人一巴掌她的脸上立刻就浮起了鲜红的手指印没几息便肿了起来
我却犹不解恨之前圣旨赐婚这对狗夫妻不想亲女儿去北境那苦寒之地就把快病死的庶女沈孤亭装成嫡女嫁给了我铁铁姚净弃
沈孤亭到了镇北王府没过两个月人没了偏偏我铁铁还动了真心怕沈孤亭不能进宗祠硬把他们这欺君罔上的罪名瞒了下来结果自己难受的要死要活来参加我婚礼时还在借酒消愁烂醉如泥给我心疼坏了
欺负我可以但欺负我铁铁就是欺负我不可原谅
我看着她震惊到甚至没有捂脸只愣愣地瞧着我面色呆滞仿佛刚被晴天霹了雳五雷轰了顶
我脑中又浮现昨天今日种种心里更恨又给她追加了一巴掌别说这对称掌映在她的脸上像极了草原最美的花火红的萨日朗
她终于反应过来气得声儿都变了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我冷哼一声本公主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
切耍无赖谁不会呀
你怕是只听过我不受宠的名气却没听过我撒泼动手的能力垃圾
沈夫人哭了真哭哭的像个二百斤的熊孩子抹着眼泪儿就往后堂奔去老爷她打我
真是像极了打不过就回家摇人的怂包
但这毕竟是她的地盘儿我气也出了虽然并没完全出但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见好就收是打完就跑是苗头不对马上撤退
所以我趁她真摇来人之前赶紧溜了
出了沈府我便往后山的方向走之前出来本是舒灵儿说看时辰临家哥俩快回来了我想着去接一接但是一出门怎么想怎么觉得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吃了大亏气不过才拐弯儿去了沈家
走了半刻钟就到了山脚我往山上看了看一个人影都没有又想起舒灵儿特意叮嘱我不能上山只能在山底下等便乖乖找了个树荫坐着
这里离村子有一段距离平日里鲜少有人过来我等得有些无聊就拿了根儿棍儿逗弄蚂蚁不一会儿便见前面有一个影子慢慢临近黑黢黢地罩在了我的头顶
我以为是临缊之正高兴着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赖子满脸的横肉都突出来了手里攥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正嬉皮笑脸地看着我你就是临大傻从河里捞上来那丫头
我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却被他紧追两步拦住了去路摇头晃脑地叹息这么标致的妹子真是可惜了
我心里已经开始窜火了杏目圆瞪厉声喝道滚开
哎呦还挺泼辣看你等会求着老子叫爷爷他说着便扥了扥手中的井绳抬手便朝着我的脖子套过来
我心头一惊扬手便将抓着的土向他撒了过去趁他被眯了眼睛的时候拔腿就跑可是跑得实在太急又不熟悉地形没多久又被他追了上来眼瞧着要被他抓住我一慌脚下便踩了空直朝着悬崖掉了下去
我心道着吾命休矣十八年后我还是一条美女
却不想那赖子却死死攥住了我的胳膊拼死拼活地将我拽了上去在我气还没喘匀的时候又把绳子圈上我的脖颈双手一紧便开始收力
我都惊呆了大哥说勒死我就绝不摔死我你还怪有职业素养的嘞
绳子越圈越紧我的脸已经憋得发红拼命的挣扎但他力气实在太大几乎是压制性的禁锢住我我头晕眼花用尽力气都推不动他这个时候也是真的怕了眼泪早已不受控制在脸上乱飞
万分危急之际却听见那赖子吃痛的大叫一声接着就被踹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又滚了几圈儿捂着错骨的肩颈连连惨叫
我愣了愣抬头一看正对上临秀川怒意勃发的脸他死死的瞪着那赖子双眼几乎冒出了火后槽牙咬的咯咯响连腮边的肌肉都鼓了起来地狱罗刹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向赖子
赖子的牙都摔掉了他吐了一口嘴里的血站都站不起来嘴里却还骂骂咧咧的下一刻就被气势汹汹的临秀川揪着领子拎了起来接着拳头便狠狠地挥了过去一下接着一下的朝脸上砸
赖子被打傻了连连求饶亲爹爷爷的吱哇乱叫临秀川完全不理毫不留情的一拳又一拳往他身上脸上砸
我缓过神来冲上去狠狠踹了他几脚大声骂道打死他秀秀往死里打敢祸害我我就让你先去投胎
赖子满脸都是血牙也漏风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只囫囵不清的叫着爷爷奶奶祖宗拼了命的摆手求饶
临秀川不管不顾红着眼把他按在地上捶卯着一股子要将他打死的劲儿
我见他已经没了力气只有一句比一句低的喘息声了赶紧叫住了临秀川但临秀川却恍似没听见一样只抿着嘴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挥着拳头我有点儿吓着了赶紧伸手抱住他别打了秀秀别打了你这样我害怕
他喘着粗气心口剧烈地起起伏伏看着赖子的目光就像看着一只死狗虽满脸的不甘心但总算是停了手手一松赖子就像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地鼻口的气儿明显已经入不敷出了
临秀川看也不看他一眼拉着我走到了不远处的小溪边先帮我把挣扎中被扯乱扣子一颗一颗扣好又仔仔细细理了理衣服然后是头发再然后是脸从怀里拿出帕子打湿动作轻柔的一点一点将我脸上的泪水和脏污擦干净
我受惊的心在他慢条斯理的动作中渐渐安稳绷紧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等一切都整理好我打起精神对他笑了笑我好了没事了
说着我便要拉着他回去他却一动不动我疑惑的回头看他刚要开口询问他就将我一把拉进了怀里一手环抱住我的肩一手轻轻摸着我的脑袋瓜语气也温柔的不得了抹撒抹撒毛吓不着抹撒摸
我的心猛地一跳就像是一个完好无损的榛果被小小的锤子敲开了一条细细缝有积蓄许久的感动温然漫上
我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半晌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秀秀你会对我好吗
他郑重的点一点头会
会一直这么好吗
一直都会
我点一点头哽咽难言只轻轻回抱住了他的腰腹我也会一直对你好的
过了片刻我平复好了心绪又道可你对我这么好我回报不了你什么
他摇摇头神色认真道我对你好不是想要你回报我什么是因为我想对你好
那你会只对我好吗我又问
不行我还得对大哥好对大嫂好对孤亭好对二牛好他一个一个数过来然后看了看我红着脸道但我会对你最最最好
我故意逗他你对我最最最好那大哥大嫂呢
他似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大哥会有大嫂对他最最最好大嫂也会有大哥对他最最最好二牛会有翠花对她最最最好孤亭他皱着眉眨了眨眼想不出孤亭丈夫的名字
孤亭会有净弃对她最最最好我又想起了我的铁铁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从孤亭的死里走出来
嗯临秀川重重点了点头所以我对你最最最好
我紧了紧环着他的手臂那我也对你最最最好
回去之后我和临秀川将那赖子绑了送到了族长那里族长是个二十来岁的明朗少年一双眼灿若星辰一对小梨涡无酒醉人一听完就笑眯眯道行我知道了你等着我把他的皮扒了给你当糊窗户的纸
这么暴躁的吗
不过更暴躁的是舒灵儿她听说了之后拿了剪刀就要出去临秀岩见状赶紧拦住了她你要干啥去
舒灵儿破口大骂那个王八蛋竟然敢碰咱们家人我要弄死他
不行临秀岩断然拒绝转身去了厨房拿着一把大砍刀递给了她你那个太小这个方便些
我豪横还是你俩豪横
我又去种地了
这次是心甘情愿的
但秀秀却不愿意了什么都不让我干就让我在树荫底下坐着只偶尔的走过来把毛绒绒的脑袋凑到我面前让我帮他擦汗
出门前一大早他便把一天的吃食和水壶准备好压根儿不让我操心但我也心疼他吃不上热乎饭便找了个理由在午饭前回去了
我知道我水平有限做不出来能吃的东西这次就定个小目标把饭菜弄热就算完成任务了
然而我并不会生火还是舒灵儿帮的我热菜热到一半儿有个人急匆匆的跑进来叫她说她爹摔了让她快回去看看
她走之前还不忘叮嘱我饭菜热一炷香就够了千万不要热久了
我问热久了会怎么样
她说废柴火
我
我听她的话乖乖的掐着点儿热的然而还是失火了
火烧得浓烟滚滚地往上冒时我已经在田垄上了但是又没完全在田垄里因为我看见一个小姑娘正和临秀川站一起
在隐蔽的树后面他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把里面的铜板都倒进了那姑娘捧起的手里姑娘笑得弯了眼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的灿烂
我却被烈日晒得眼前发黑
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回去他把整个钱匣子里的钱都给了我说这是他所有的家当给我当聘礼他会对我好一辈子
还有他母亲留给他的玉簪现在还在我的头上戴着
甚至舒灵儿也说他以前是内向的性子只有我在他才肯多说几句现在口条都流畅了不少
人人都说我们相配可转眼间他又在给别的姑娘钱
那姑娘刚把钱收进怀里就看见我脸上闪过明显的慌乱赶紧和临秀川说了一句什么就匆匆走了
临秀川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我看着我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轻轻问道去哪里了
我不答反问你在干什么
他明显紧张了慌乱地瞟了那姑娘离开的方向一眼低着头小声道不不能说
我追问连我也不能说
他犹豫了一瞬我答应她不说
哼又开始结巴了不心虚结巴什么
她是谁我语气极冲还带了嘲讽不会这个也不能说吧
妹妹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妹妹
隔壁的妹妹
我冷笑一声你究竟有几个隔壁的好妹妹
就这一个他诚恳道其它的隔壁生的都是儿子
我气的要命谁问你其他的隔壁了
他满脸的无辜你不是问有几个隔壁的妹妹吗
我
我直接气死但又没有完全死
我生怕冤枉了他硬生生的压住火气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给她钱干什么
那是聘礼
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保持理智
对不起保持不了
我急促的喘息了几番听见我自己的声音气的直抖你为什么给她聘礼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她要的
我加重了语气她要你就给
他点了点头得给
那我呢你给我的聘礼算什么
你的聘礼是你的聘礼她的是她的不一样的
我心里疼的快要裂开逼问道那如果我就要她那个呢
不行他皱了皱眉拒绝了我做人不能言而无信我答应过她的
我僵住了只觉如寒冬腊月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怀里的饭菜刚热了不久还往外蒸腾这饭香和茂盛的暖意我却只觉得冷沁入四肢百骸的冷
我紧紧的咬着唇舌尖渗出了苦腥的血气我都没有松口在模糊的视线中看着他震惊又慌乱手足无措的问我你哭了你为什么哭了
我为什么哭了
他甚至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哭
我跟一个傻子要真情意我才是傻子
我心头大恨狠狠的将发间的玉簪扯了下来扬手就要掷在地上他惊得大叫而我在最后一刻却没有真的松手这是他娘留给他唯一的念想我还是没舍得摔了它
我瞪了临秀川一眼把玉簪和手里装饭的篮筐狠狠怼进他的怀里又伸进他的衣襟里找出了我之前给他的金簪手一扬便扔进了河里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如果你给我的和给别人的一样我就不要了
他一下就急了心疼得啊啊直叫随着金簪入水咚的一声他也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潜进去找了好半天再浮上来的时候脸色还是急惶惶的这时候却从远处跑来一个小孩儿大声叫着缊之你们家着火了快去救火
临秀川本来换了一口气便要再入水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就想上岸可又舍不得金簪连连回头往河里不甘心的望了好几次最终还是在小孩儿的催促中上了岸朝家里跑去
我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心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再升不起半分希望
都说情路坎坷财运亨通我这亨通的水平在赌桌上赢个大满贯不成问题吧
所以到底要不要去赌坊玩儿一把呢
这次我不打算不辞而别我要跟临秀川说清楚然后谁也不欠谁干干脆脆的走
等收整好情绪回到临家的时候火已经灭了是书房着的火他那堆宝贝书全烧没了
我看见他的时候他脸上都是乌漆麻黑的炭痕头发也被火燎了一撮狼狈的不像样但怀里紧紧抱着他的命根子钱匣子完好无损想必就是为了抢救它才成了这番模样
他一见着我就走过来问道簪子呢
我冷声道还给你了
不是他一着急又开始结巴你给我的簪子定情信物
扔水里了我冷冰冰道你不是看见了吗
他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你为什么要扔了它
我的东西我想扔就扔我气不打一出来连你一块儿扔我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吗我不要你了
你为什么不要我他登时急了满脸的委屈大声道我又没有做错事你凭什么不要我还要扔我
我我正要开口一个跟着救火的青年却先道你用完了火怎么不熄掉
我答道我熄了啊
舒灵儿特意叮嘱的那我能忘吗
那青年沉了脸你熄了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我莫名其妙我怎么知道又不是我放的
他自信得不得了除了你还能有谁
他话音未落临秀川已挡在了我的身前笃声道她说不是她就不是她
青年这下不高兴了临秀川这次烧的不只你的宝贝书房还有我家的院墙你替她推卸责任是不想赔钱吧
族长一巴掌就呼了过来少胡说八道缊之咋是那样的人他说着指了指墙角看到了没是有人蓄意纵火
我一听就明白了冲着我来的
族长拧着眉点了点头一向若隐若现的小梨涡也不刷存在感了想来是想趁着你做饭的功夫烧死你不料你只是热饭火还没烧起来就走了
他顿了顿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让我查出来是谁我扒了他的皮做灭火毯
咋还这么暴躁
我小心地问道哥你要扒的皮得排到京都外了吧
何至北境都止不住他看起来还挺自豪伸手把旁边那青年的胸膛拍得哐哐响这小子已经欠我二十三张皮了
我打扰了
青年一看自己被点名立刻就想溜却被临秀川拦住了去路道歉
青年横眉倒竖道什么歉
临秀川神色认真你冤枉她要给她道歉
我青年张口欲骂却见族长冷目微横轻飘飘道二十四张
我道我道青年立刻怂了朝我深深鞠了一躬我冤枉你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我忍不住对族长投以崇敬的目光族长真是治理有方天下无双
小意思他的小梨涡又蹦跶了两下笑眯眯开口道你们俩的误会今天要是不解释清楚我的小本本上也会多一层皮
我慌了我木了我麻了我赶紧对临秀川道你给别人聘礼这件事儿我冤枉你了吗
他摇了摇头没有
我立刻决定死道长不死贫道对着族长道你本本上多他的皮吧
族长又笑了笑得我的皮摇摇欲坠突然扬声叫道二牛
二牛应了一声立刻颠儿颠儿跑了过来怎么了族长
解释一下聘礼的事
二牛说完我才知道聘礼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二牛自幼家境贫寒为了赚娶翠花的聘礼误入歧途染了赌瘾后来为了戒赌他知道秀秀一根筋便将赚来的钱都交给秀秀保管并说好只有翠花要才能给
现在二牛成功戒了赌他跟翠花也好事将近便让翠花来将聘礼讨了回去
至于为什么一见我就走纯是因为翠花性格害羞又觉得这事儿不甚光彩便没有搭话
啊这这就整的我看起来很不是东西了
对不起啊秀秀我不大好意思地道歉我不应该乱发脾气我应该听你解释清楚的
二牛噗嗤一声就乐了就他那表达能力哪能叫解释那叫越描越黑
族长斜了他一眼薄唇轻启七层皮
二牛立刻拔腿就跑那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去吃明儿的早饭了
我轻扯了扯临秀川的衣袖小声道我我下次不胡乱吃醋了
他惊讶得怔了怔你是因为吃醋才骂我的
我十分羞愧地昂了一声
他咧嘴笑开了你好爱我
我
族长的小梨涡也蹦跶开了这才对嘛好好说话才能有皮
我惹不起惹不起
书房烧的不成样子给临秀川心疼坏了眼里都挂了泪语气中也带了无尽的委屈先生亲手盖的书房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我知道先生对他的意义轻抚了抚他的后背安慰道那我们一起把它修好吧
先生说不能动不能动的他急急地摇了摇头我答应过他不让别人动的
我连忙点头好那就不动
话音未落便见沈夫人乘着轿撵匆匆而至还没落稳就已经踏下来快步地走到了我的面前面色急切地上上下下打量我囡囡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我用力的将手抽了出来冷冷道怎么还没打消让我给你儿子陪葬的念头
她愣了愣又露出了那副惯常的虚伪笑容囡囡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只是来关心你的不要有那么大的敌意
我咧了咧嘴呵呵
我还没呵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非常轻柔的命儿
这个熟悉的嗓音听的我一震缓缓的回过头去正望进一双目色灼灼的眼我心头大喜一头便扑进了他的怀里十二叔
十二叔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自幼就聪慧过人军事天赋极高十年前他十六岁的时候就领兵平过西南叛乱被先帝封为平西王是唯一一个有军功封号的王爷
我因为从小在他的生母太后娘娘膝下长大所以他一直对我极好亦兄亦父
他一连应了好几声疼惜摸着我的头发叹息道我的命儿我的命你是要找死你十二叔啊
我我没想让你着急我就是我想起了近日的种种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拽着十二叔的手臂指着沈夫人告状我就是委屈她要把我活埋给他儿子陪葬你打她
十二叔冷冽的目光扫了过去骇得沈夫人立刻下跪求饶不止伏在地上怎么也不肯把脸抬起来
半晌十二叔收回了目光对我道这边我会让人来处理你先回去见见母后给她报个平安
我连忙答应又和临秀川说了半天他才勉强同意我回去
我只跟十二叔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敢提以身相许之事心里计划着先回去把婚和离了再让十二叔和太后娘娘慢慢接受
回去的路上十二叔说陈桃芬通知了临秀川之后又马不停蹄的跑了一天一夜鞋都磨破了才找到了平西王府
我边听着边点头心道思虑周全体能也好真适合当我公主府的厨子
除此之外进京都城的一路我就总听着有人在谈论丞相府之女一女嫁三郎同时和太子将军和国师拜堂婚礼就是修罗场打麻将定排行场面好不荒唐
我瞬间起了八卦之心忍不住跟着众人围在那听前因后果
我还记得上次见到丞相之女是在她落水之后她当时干干脆脆地自我介绍我叫诸葛黑茶因为我既有绿茶的婊表面又有黑茶的智商在线
哦豁初来炸道这很可以
我搁那儿听说书先生说的津津有味十二叔拽都拽不动我只好附在我耳边道跟我回去我带你去看现场啊
一瞬间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他无数双眼睛chuachuachua闪烁着强烈的求知欲满满的对知识的渴望
十二叔直被骇得退了一步我赶紧拉着他走只是担心再待会儿他会被吃瓜群众围观的骨头渣子都不剩绝不是为了能快点看到现场
才刚又走了一小会儿护城河的方向却起了喧闹之声没一会儿众人的吃瓜重心就从一女嫁三郎变成了护城河捞出了一句穿着红嫁衣的无名女尸
我在高头大马上望过去本离得不算近但胜在视野好远眺着瞧过去一览无余无余到我以为我出现了幻觉
因为我看见了素来清冷孤高的莫亦剑紧紧抱着一具红衣女尸满脸悲痛地低吼你回来你不准死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
你说话那好使呢你是阎王啊
但有一说一我是真没想到欧阳白花也淹死了我魂魄四处飘荡的那半个时辰亲眼看见她被抬屋子里抢救去了谁知再回来人没了
果然阎王让你三更死说死你就得死
不过他对欧阳白花是真的上心不像我自从我爹通敌叛国之后他连我的名字都不肯叫了要么对我不理不睬要么就只会在我闯祸的时候皱着眉头叫我长宁
当时六岁的我还不明白一向疼爱我记挂我去哪里都喜欢带着我还跟我有婚约的剑哥哥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冷若冰霜了
直到新婚之夜我才从侧妃欧阳白花那里知道我爹通敌叛国害死的正是他的父亲
其实他可以早些告诉我的他如果早就告诉我我绝不会巴巴地总是去他面前晃悠更不会上赶着被他利用讨他心上人欢心最后还为了救他的心上人溺死在冰冷的湖底
我是欠他但我寻思着也没欠这么多吧
毕竟又不是我撺掇我爹通敌叛国我总能勉强算是稚子无辜吧
况且十二叔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查这个案子他说当年的证据并不齐全我爹是冤枉的他早晚要为我爹翻案到时候我跟莫亦剑就没有杀父之仇了就只剩休书之恨了
说到这个休书新婚之夜他是带着休书进来的
我拜堂拜的比上坟还认真你洞房洞都没洞就要休我我不要面子的啊
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我要跟他和离
于是我下马就去旁边客栈写了一封洋洋洒洒的和离书那叫一个文武双全声情并茂然后我拿着就去拍了拍抱着女尸恸哭不已的莫亦剑大兄弟歇会儿签了和离书再哭
同一天丧妾又休妻双喜临门你看我对你好吧
他闻言身形一滞缓缓回过头来望向我鼻头哭得红通通的眼睛也哭的红通通的在一双凤目的眼尾凝成薄薄的绯色云霞依依不肯离去衬得乌长的羽睫像蝴蝶翩扇的翅膀清极艳极融冰化雪
绝世大美人果然哭都跟别人哭的不一样真他娘的好看
就是好像瘦了不少都快瘦脱相了
但该说不说他就算脱相都脱得风姿卓越的要不是被这美色所惑我怎么可能死心塌地这么多年
他怔怔地瞧着我怔怔地开口叫我命命
这声命命真的是叫的我鼻头一酸差点泪洒当场因为这真的是我曾寤寐思服求之不得的
然而迟来的深情比草贱醒悟的命命不好骗
于是我拉过他的手看这精神状态字他是签不了了按个手印儿吧
然而我刚想把他的手指头咬破他却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儿就把我带进了怀里死死抱着不撒手那力道大得仿佛是要把我嵌进他身体里命命我的命命
是我的命命我都听见我骨头在咔咔响了
咋着你小老婆死了还想让你大老婆陪葬
我是欠你的但我又不是欠她的
而且就算我欠你的为了救她我把命也搭上了一回也还清了勒死我就很没必要了吧
然而我目光下落这才看清那具肿的连脸都看不清的女尸身上穿的竟是我的婚服
这所以欧阳白花没死莫亦剑就是以为死的是我才哭的那么伤心
我瞬间觉得世界观炸了并且脑补了十万字我爱你但我有苦衷我不能害你的虐恋情深话本
我自己都被自己感动了
但莫亦剑真的搞得我很不敢动他的手劲儿让我觉得他是发现了我没死所以想要把我勒死我真的喘不上气来了我甚至憋的连救命都叫不出来了
要不说我十二叔对我好他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儿拼死拼活的把我从莫亦剑的怀里救了出来
莫亦剑还不乐意但是一看见十二叔的脸他便愣了愣随即就松了手收敛了全部的情绪拱手行了礼拜见平西王
啧啧都是王爷你快想一想你为什么见到人家要行礼为什么比人家的王爷爵位低吧
下辈子投胎技术好点儿
莫亦剑不肯签和离书死活都不肯签
按手印儿也不愿意死活不愿意
我只好去找那具女尸找她嫁衣里衬放着的休书万一莫亦剑当初用的防水防潮的纸笔呢
然而我却发现这身嫁衣虽然看着和我的一模一样但材质却有天壤之别虽尽量向我那件靠近了但有人模仿我的式款有人模仿我的绣线可再像也不是皇家专供的布料模仿不来
公主嫁衣的规格是严格按照品阶制定的是普通人家不被允许使用的品相如此大费周章的仿造一件压根就不能穿出去的衣服究竟所图为何
我纳罕了许久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嗐来了停尸房一趟除了一堆问题啥也没落着
我迫于无奈又去找了莫亦剑然而任我磨破嘴皮他都不肯答应
我很生气但是我生气的后果一点都不严重反而是我惹他不起一跟他提他就表现的很迷甚至把他逼急直接抓住我的腕子质问我是不是铁了心和离
咋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
他还好意思问我是不是就想逼他签了字好改嫁他人
我很想简洁有力地回个是但看在他马上就要成为前夫哥的份儿上我还是非常耐心的给他唱了首歌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你问燕子为啥来燕子说干你屁事儿
他被我气得够呛连连喘息数番才勉强克制住情绪但从他攥着我的手劲儿中还是能窥见几分他内心的涛浪翻涌你你一心就要嫁给那个傻子是不是
他不是傻子我下意识反驳这动作可够快的我才回来一晚上就已经将我这段时间的经历查了个底儿掉
他却像没听见一样浅褐的眸色明明灭灭几番几乎难以自控地问道那我呢
我听得一怔似嘲似讽道怎么失去我你才发现你爱上我了是咋着
当然不是他断口否认偏过眼去似在懊恼他刚才的失态你你少自作多情我不过是怕太后娘娘怪罪罢了
行吧我好自为之呗
我想了想道休书是你写的太后有理由怪罪但和离是我提出来的她便没有理由为难咱们一拍两散各生欢喜不好吗
不好他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向清冷的面上难得见了执拗之色你是我的妻子你我的婚约是从小就定下的
竟然还好意思提要不是这个婚约我能从小被你利用到大
我故意刺激他王爷莫不是忘了老王爷就是因为我父亲通敌叛国死的
住口他几乎是极言厉色的喝止了我压制着怒气问我是谁告诉你的
欧阳白花我脱口而出就是她告诉我的你要为我去责怪她吗
他迟疑了
我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转身就走爱签不签不签拉倒
骗他的
我给他的饭菜下了安魂散然后半夜潜进了他的房间按了手印大功告成不愧是我
然后莫亦剑发了好大的火
屁用不顶
因为一大早我就进宫找太后娘娘递了和离书大理寺婚册上也除了名他再生气也只是无能狂怒
但无能狂怒也是怒我还得耐心把他的情绪渡免得被气死了别人说我克夫
所以我一被他堵在甬道我就笑眯眯道好久不见给您拜个晚年祝您晚年快乐
他的眼神冷得像冰一样手也伸的太长还想管我去哪儿我立刻就决定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无能狂怒也是无能
我静静地看着他死死拉着我手不让我走声声质问你要去哪儿你是不是要去平西王府你不准去平西王府
笑话我自己有公主府我去平西王府干什么
哦我可以去蹭饭
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很想吃十二婶儿做的麻辣鸭头麻辣兔头和麻辣狗头了呢啊不是没有狗头狗头是我瞎编的狗头
想什么呢莫亦剑的开口打断我的思绪我在和你说正事儿你怎么口水流都出来了
我回过神来躲过他拿着帕子要为我擦哈喇子的手吸溜吸溜没什么
他目中浮上显而易见的受伤神色垂了眼乌长的羽睫在目尾投映出黯淡的光影命命以前最听我的话了
胡说我立刻反驳我明明最听皇上的话因为我只要不听话他就下圣旨让十二婶儿给我做麻辣兔头不准放辣夺笋那浪费圣纸真是浪费圣纸
莫亦剑闻言明显更受伤了
好吧好吧我无奈的道我不去平西王府就是了
他眼睛一亮那你去哪儿我
我打断他我去镇北王府
骗你的
我就是要去平西王府
我就要吃麻辣兔头就今天吃就中午吃
然而我中午还真没吃上果然人不能说谎一说谎就容易成真
我半路上就遇见了又喝的醉醺醺的我铁铁姚净弃我把她扶稳的时候才看清她憔悴的不行给我心疼坏了狗子你怎么喝成这个狗样
她不说话只仰起巴掌大的小脸看着我憨憨一笑二狗子你肥来啦
她喝的烂醉如泥话还没说完就脱了力猛地朝旁边儿一倒我一时不防被她的力道带着往地上摔就在差点一起栽地上的时候突然自她后面伸来了一双手稳住了她
这双手隽秀修颀骨节分明润泽葱白莹莹如玉轻轻握住姚净弃的肩膀比她的雪色衣袍还要白上几分甚至能透过手背薄薄的肌肤看见青色的筋脉
这么美的手一定是个男孩子吧
抬头看去果不其然就是个可爱的男孩子眉清目秀肤若凝脂脸竟比手还白只是几乎毫无血色直显出几分病气来
病弱美人看着姚净弃浑然迷醉的样子微微蹙了蹙眉低低无奈道怎么又喝这么多呀
嗯嗯嗯为什么我听出了几分宠溺
姚净弃闻言抬了头半睁着眼瞧了瞧他一伸爪子就捏住了他精致小巧的下巴接着便笑开了面颊上喝出的两坨高原红醉眼朦胧地问我美吗
啊这这副鬼样黑无常大概能欣赏
然而病弱美人却语气认真的回答美极了
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病弱美人凭本事证明自己不止瞎他还肌无力就是不躲不避任姚净弃糟践揉搓他那张绝世俊脸
那你为什么不认我姚净弃突然暴喝一声带着满腔的委屈沈孤亭你为什么不认我
病弱美人避而不答只道我带你回去
我不回姚净弃回答的贼有骨气但却脚下一绊一猛子扎进了人家的怀里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病弱美人不再多言一弯身将她拦腰横抱了起来但估计是不常做这种事儿起身的时候还轻轻晃了晃我赶紧搭手扶了扶他脸上便是一赧竟流露出几分恼羞来轻声道了谢便转身走了
等他走远了我才突然想起来问姚净弃的侍从他是谁呀
侍从一惊你不认识
我比他还惊你也不认识
他惊愣地看着我不认识啊
旁边路过的大姐插话连新科状元都不认识真是没见识
我跟侍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确实不认识这五个字
我赶紧追了上去喂放开那个狗子让我来